杜自远点点头,“是,你儿子,已经八岁了。”
许文梅看着照片,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的嘴唇哆嗦着,不住地摇头。儿子四个月的时候,她把他送回到乡下。她给他最后一次喂奶的时候,满脸都是泪。她只知道丈夫被共军俘虏,生死未卜。儿子将来,也是生死难卜呀!
她抬头看着杜自远,却说不出话来。她深感惭愧,无以言明。可是,她丈夫,她儿子的生命,还有她自己的生命,就掌握在这个人的手里呀!
终于,她轻声说:“杜先生,对不起。”
杜自远目光尖锐地盯着她,却轻声说:“你们食言了,是不是!”
许文梅立刻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杜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害你呀!我和他吵过,骂过,叫他不要这么干!可是他不听!他还打我,用力打了我一耳光!他不知死活!他非要那么干!他临出门的时候我还拦过他,可是他不听呀!杜先生,他已经糊涂了!是鬼迷心窍!那个姓曾的对他说过,叶公瑾想让他当副局长,去台湾!他完全被这个东西迷住了!我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我说,咱们老老实实的,不要惹事,也许杜先生会放过我们!但是,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就知道找死!杜先生,我真的不想惹事,不想给你添麻烦呀!请你相信我!”
杜自远不动声色地盯着她,轻声问:“赵明贵人呢?”
这一下子,许文梅哭得更厉害了。她摇着头说:“他天一亮就走了。我拦他也拦不住。他只说了一句话,叫我等他回来。可他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呀!”她捂着脸,哭得更厉害了。
杜自远问:“他还会回来吗?”
许文梅扬头大叫:“他跑了!他扔下我跑了!他根本不会回来!他跑了呀!”
杜自远说:“好了,不要哭了。我还有一句话要问你。”
许文梅擦着眼泪,“您说。您问什么都行。”
杜自远冷静地看着她,“昨天晚上,武昌火车站发生爆炸。这件事,和你们有关系吗?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