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左少卿痛苦地叫她,但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才好。
“你别叫我,让我安静一会儿。”她仍是那么平静,如冰雪凝固似的平静。她面对着墙壁,平静地说:“这件事,一直藏在我的心里。我没对任何人说过。那些男同学跪下来发誓,保证决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一个女同学,后来自杀了。还有一个女同学,也要自杀,但被人救了下来。但她们谁也没把这件事说出去。我是唯一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人,只对你说了。连妈都不知道。”
“妹,姐心里好难过。”左少卿轻声说。
“可是,我难过了十一年,十一年呀。我有时,也会梦到那个夜晚,梦到那个姓李的队长。我恨八路。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一辈子!”
“妹,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参加军统?”
“是。我想报仇!”妹妹扭回头,狠狠地瞪了姐姐一眼。
“妹,十一年前,是秋天?十月?”
“是。你感觉到了?”右少卿回头看着姐姐。
左少卿确实感觉到了。就是那天夜里,洪山奎把她带进洞房,把她抱到床上。他是那么轻的给她脱去衣服,好像怕碰伤了她。然后就和她第一次做了夫妻们都会做的事。第一下,她确实感觉有些疼,很疼,但还可以忍受。洪山奎不住地哄她,拍她。她对那种感觉很新奇,甚至也是挺好的。
她现在确实想起来了。那天夜里,到了后半夜时,她是那么异常地痛苦起来,甚至大声地哭起来。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觉得心里极其痛苦,痛苦得难以忍受。她不住地哭泣着。洪山奎醒来,把她抱在怀里,像哄一个婴儿似的哄她,拍她入睡。是了,她现在知道,就是那一天夜里,远在千里之外的妹妹被人暴奸。被八路呀!
这天夜里,左少卿一夜没睡。她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身边的妹妹,心里真像被铁爪抓过似的疼,血淋淋地疼。
她不敢说一定没有这种事。八路军中也有败类。过去在落凤岭,她的队伍已经被改编为中共领导下的游击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