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回,把十天来积累在心中的抑郁都发泄了出去。
他原本以为,事情已经糟到不能再糟,即使能活出一条命来,余生不是在陆军监狱就是在贫困乡间度过。现在,听了潘其武的话音,似乎一切都有转机。心里的阴霾一去,只觉得海阔天空,顿时爽朗起来。
接下来,钱玉红就是一通的忙。先是帮助叶公瑾洗了澡,又将他的里外衣服全部洗了,只让他穿了一件睡袍在房间里转悠。又用湿毛巾把他的军装整个擦了又擦。又向小卖部的老板娘借了熨斗,把叶公瑾的军装,自己的军装,甚至还有左少卿的军装,都熨了一遍。一直忙到深夜的时候,才算告一段落。
这天夜里,大家虽然都很高兴,却也默默无语,都在心里感慨着十天来的危难。那种感慨,都是语言难以表达的。
叶公瑾注意地看着左少卿,只说了一句话,“左少,这回,你的功劳最大,我会记住。我们,一切重新开始。”
左少卿也看着他,心里却并不敢全信他的话,只是尽可能恭敬地说:“处长过奖了。请处长放心,我会和从前一样。”
只有钱玉红略略地有点失意。她和叶公瑾过了十天的夫妻生活,心里还很眷恋,不知今后还能不能如此。
第二天,他们临行前,又专门去前面的楼房里,找到那位美军上尉,向他说了许多感激的话。上尉也说了许多话。他们双方谁也听不懂,简直是鸡同鸭讲。
上尉军官好事做到底,陪着他们出来,也上了车,一直把他们送到营房外面的小街上,这才离去。
叶公瑾已经看见,小街街口的外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车。潘其武和几名军官站在车旁,正远远地向他招手。叶公瑾匆匆走过去,和他握手,双方热情寒暄,如同久别的亲兄弟,今又重逢。
接下来,叶公瑾上了潘其武的车。左少卿和钱玉红上了后面的车。他们逃命的那辆车就由其他人开着,一路浩浩荡荡,开回保密局。
叶公瑾终于由潘其武陪同,重新踏入保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