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左少卿很早就到了办公室。但柳秋月已经在办公室里了。左少卿看了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一夜没走,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着。看见左少卿进来,柳秋月急忙站起来,小心地看着她。
左少卿在桌边坐下来,说:“你也坐吧,说说,是怎么回事。”
柳秋月在桌边坐下,眼睛里已经汪出了泪,沉默一会儿,轻声说:“少主,我……我很小,父母就去世了。我是跟着姨父姨妈长大的。去年年底,姨父得了痨病。姨父是家里的顶梁柱,姨父一病,姨妈就急了。为了凑钱给姨父看病,家里什么东西都卖了。到今年年初,姨妈还借了印子钱。可是,姨父还是去世了。后来,债主们逼债……”
左少卿很生气,严肃地问:“这个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曾经想跟您说。可是,要开口的时候,您又去了许府巷。等您从许府巷回来,我几次想开口,可是,我看到您当时的状况,也……也……挺难的,就没有开口。后来,姨妈告诉我,债主答应缓一缓,小玉又找到了事做。姨妈又没有再催我。我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组里的事情又多,就没有再问。”
“后来呢?”
“昨天晚上,我才看到小玉是在‘旋转门’做事,我觉得很奇怪,就去问她。这才知道……”柳秋月有点说不下去了。后面的事,总给人感觉,是她吃里爬外。
“说呀!现在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昨天晚上我一问,才知道,是一组的老程买通了债主,逼着小玉往‘旋转门’里跑,就这样……就这样留在‘旋转门’了。小玉说,老程让她做眼线,在‘旋转门’里偷听客人说话。主要是……主要是……偷听您的……”
左少卿盯着她,心里则判断着。张伯为查过徐小玉的情况,柳秋月说的这些都对上了。她问:“徐小玉每天都向老程汇报?”
“也不是,每周一的晚上,夜里十二点,在旋转门东面的街口,有一个小吃摊。小玉在那里向老程汇报一周来听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