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旧的皮鞋。
现在,他按照押送看守的指点,坐在桌边,静静地等待着。两名一看就知是打手的人,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几分钟后,铁门开了。左少卿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卷宗。她也没有穿外衣,制式衬衣扎在军装裤子里,黑色领带系得整整齐齐。
她走到桌边,并不看梁吉成。她把椅子挪了一下,然后半侧着在桌边坐下来。她的右腿自然地架在左腿上。然后翻开卷宗,却从里面拿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随手扔在桌上。她把卷宗里的资料翻看几页,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注视着梁吉成。
她很平静,但心里却是一团怒火。这是她最不愿意干的一件事。她相信,其实没有人愿意审讯犯人,除非他是一个变态狂。但她身在其中,没有别的选择。
她看着面前这个皮肤黑黑的中年人。她估计他的年龄在四十岁上下。她特别注意地看着他的眼睛。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很镇静,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足够坚强。
“你的姓名。”她不动声色地问。她的语气用的是肯定式,不是疑问式。
梁吉成一直注视着这个女人,也抵抗着她的盯视。冷静地说,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坐在这里都会感到紧张。
他尽可能平静地回答:“梁吉成。”
左少卿点点头,继续问:“中午饭吃了吗?”这是跳跃式询问。
“是,吃过了。”他回答。
“吃饱了饭,体力会好一些。”她开始不易察觉地给他施加压力。
梁吉成看着她,没有说话。
左少卿把右手放在桌面上,把桌上的打火机一下一下地翻转着,发出单调的声音。片刻,她问:“你抽烟吗?抽烟可以让你镇静一点。”
这句话里藏着讥讽,也藏着压力,却并没有要给他烟抽的意思。梁吉成感觉到了,只能摇头拒绝。左少卿自己点了一支烟,两个笔直的手指夹着烟,慢慢地吸着。她细长的凤眼眯着,冷冷地注视梁吉成的眼睛。
“你进来已经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