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见站在门外的苏太太，真的愣了一下。但她立刻就跳起来跑过去，“妈，妈，他们竟把您也给请来了。”
苏少卿扶着苏太太在沙发上坐下来。抬头细细地打量这个女人。
她看过苏太太的许多照片。眼镜军官也给她做了非常详细的介绍。在她的印象里，这是一位慈祥而温和的中年妇女，还应该是一个善良的母亲。她心里对她的感受就是这些。对她来说，这些感觉都很平常。
但是，现在坐在她的身旁，拉着她的手，并感觉到她身体的温暖时，才突然感觉到，心里正有一股大浪涌上来，一直扑到她的嗓子眼。
养母王氏，充其量就是个养母。从她记事时起，就每天在王氏的督促下，干着永远也干不完的家务事。王氏从来不是真正的母亲，从来没有给过她母爱。那本应该是一种连血带肉分不开隔不断的感情。当年在落凤岭时，王氏也和其他人一样跪在她的面前，可怜巴巴地求她赏一条活路。王氏那时就放弃了她。
而眼前这一个，却分明是一个母亲呀，从她关切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
有一个母亲，并被母亲关爱着的感觉，是她从未感受过的。那是一种融融的，软软的，从里到外都非常温暖的感觉。苏少卿此时怎么也忍不住了，嘴唇也瑟瑟地颤抖起来，眼睛也红了。她此时含在嘴边的那个“妈”字，才是真的“妈”呀。
她亲亲地叫了一声，“妈！”
苏太太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虽然有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却已经感觉到女儿心中的委曲。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搂住苏少卿，把她搂在怀里，让她的下巴搁在自己的肩上。她感觉到女儿的身体在颤抖，她自己也流下了泪。
她说：“卿儿，别哭，别哭，妈就在这里，妈来了。卿儿，你受罪了吗？”
苏少卿眼睛里涌着泪，无声地摇摇头。
叶公瑾等人并没有进一号房间。他们走进监控房间里，站在单向镜子前，注意地看着。他看得出来，那个拥抱，是一种母女间自然的感情流露。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