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虎咬着牙,尽量让自己最大的悲伤不要爆发出来,他将怀中的老人紧紧的抱着,他不相信这个刚强的老人会离开自己,他答应过自己要陪着自己去看山,看海,看这世界的一花一草,这件事还未做,他怎么能死去,不,他不能死的?
阮虎一言不发,眼泪早已不再流了,怀中的抱着的躯越来越软,阵阵的冰凉透过薄薄的棉布,一点一点的渗透了出来。
“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阮虎漠然的叨念着这句话儿,四周的将士为之动容。
整个场上无人说话,目光都一动不动的盯着台上的这对父子两,不知是被气氛所感染,谁也没上前。
如此这般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一人喝道:“弟兄们,他们是大明的反贼,不可放走!”
回过神来的侍卫纷纷拔出腰间的朴刀,将台上一干人都团团围住,耀眼的刀光晃得台下的百姓睁不开双眼。
这个时候看闹的百姓,才回过神来,这是要杀人了,惊叫的惊叫,慌忙逃走的逃走,刚刚还井然有序的刑场立即大乱。
但刑场的侍卫谁也没走,目光死死地盯着台上的一百号人,明明自己的人敌人的数倍,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人敢掉以轻心,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
阮虎木然地抱着怀中渐渐冷却的尸体,早已哭干的双眼,再也流不出眼泪来,他轻轻抚摸着怀中那个苍白干枯的脸庞,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话儿来,这一刻只觉得口是那样的疼痛,就像是有刀子在割裂着自己地体,那种失去的苦楚,竟是这般难受,在这二十年的人生,这种苦楚还是头一次尝,而这种巨大的痛苦是一个叫黎利的人给的,想到这里,万分的苦楚立即幻化为仇恨,他单手抱着怀中那个几乎已经没有任何重量的老人,一字一字的道:“伯父,你对他讲知遇之恩,但他却视你如草芥,任意杀戮,孩儿不孝,想待你问一问,那狗皇帝的良心去哪儿了?”说完,他单手提着朴刀,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阳光下后的一百个将士默默跟着,目光冷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