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发颤。
“夜轻歌,够了。”花影见轻歌还要继而说下去,连忙阻止。
轻歌一记眼刀横扫过去,嗤笑:“如果一个人,不肯直面自己的心魔,那他将会日日夜夜遭受心魔的折磨,直至死亡,花姑娘,你是冥兄身边唯一的女人,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
花影紧攥着双手,撇过脸,看向别处。
她当然清楚,正因为冥幽无法直视内心的痛楚,身体才会每况愈下。
轻歌一脚踹在冰床上,膝盖弯曲,手肘撑在膝上,玉指托着下颌,她睥睨满面痛苦的冥幽,道:“想来,你的身体于占卜师来说,定然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于冥千绝的要求,你虽说反驳,但做不到拒绝,正因为你一次次的纵容,才让冥千绝在这种作为上帝的游戏之中得到了满足,随着时间流逝,他心底的恨渐渐扭曲成一种折磨人操控全局的kuàigǎn,也正因为你一次次的纵容,让他堕魔,沉入深渊,不是吗?”
每说一句,冥幽的脸就难看一分。
像是碎裂的玉。
轻歌把脚放下,道:“你们的仇人是血族,若是十年磨一剑去击杀血族仇敌,兴许,我还会敬你们是条汉子,可你们把祖宗留下的占卜能力,用在我身上,只怕那死去的长辈们,都会恨铁不成钢的从坟墓里爬出,真是让人失望呢。”
冥幽身体无力地倒在床上,双眼空洞清灵,“的确,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天色不早,告辞。”
轻歌再次作揖,干净利落的离去。
临走之前,轻歌悄然无声的望了眼花影,又瞥了眼北岭海。
花影眸光轻闪。
北岭海看了看冥幽、花影,而后跟上轻歌。
走过悬崖上的石阶,出了密室栈道,轻歌站在门外,呼吸清新的空气。
既然冥幽想站在她这一方,那就不能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若长此以往下去,最后,终究会害人害己。
“王上,慢走。”北岭海把轻歌送到了七王府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