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落下泪来。他虽是少年老成,可毕竟只十六岁。
“是。”衙役应声。
凤无衣回过神来,忙向白意马叩首,“多谢大人,草民至死不忘大恩!”
白意马摇摇头,然后转身目不斜视的步下台阶,乘轿回府。
身后,衙役领着凤无衣往死牢去,而巷角的人影悄然离去。
到了阴暗森冷的死牢里,便见昔日雍容清举的英侯一身囚衣卧于乱草上。
“父亲!”凤无衣急步上前,却只能隔着牢栅相唤。
凤荏苒听得唤声,坐起身,见到儿子眼中闪过惊喜,面上却皱着眉头道:“无衣,你不该来。”
“父亲……”凤无衣哽咽难语。
凤荏苒轻轻叹气一声,望向那衙役,“这位大哥,能否让我父子叙话片刻?”
那衙役点点头,走开了。
“父亲。”凤无衣一直强忍着的泪终是流出。
“不要哭,无衣。”隔着牢栅,凤荏苒伸手抚了抚儿子的头顶,“你今后便是我凤家之主,要坚强些。”
“父亲。”凤无衣抬头看着父亲,“那梁铎不过临死一语,无凭无证,您为何要认罪领死?”
“傻孩子。”凤荏苒轻轻摇头,“只有我死,才可保一族平安。”
“父亲。”凤无衣心头悲恸。
凤荏苒目光望向牢门前,见无人影,才压低了声音道:“无衣,为父此刻所说的话你要谨记在心。”
凤无衣拭泪点头。
“我们五大家族虽助陛下鼎定天下,可而今已成陛下之忌。梁铎临死一招虽无凭据,可陛下必然记在心上,便是一时不动,他朝对付起来,梁家便是凤家的写照。今日我凤氏虽倒,可除为父一条命与些身外之财,一族之人俱安,更重要的是娘娘与五皇子安然,只要他们在,我凤氏不绝。”凤荏苒握住儿子之手细细叮嘱,“为父死后,你带领族人移居效野,闭门读书,韬光养晦,只待时机一到,自有我凤氏崛起之日。”
“儿记住了。”凤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