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奴才便去哪儿,留下这半条命,余生就为娘娘守坟好了。”
言离忧愣怔,心口微痛。
她忽然想起了尹钧白。
孤苦无依的日子里遇到唯一待自己好的人,于是这些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侍从便像见了明日一样,追随着那道光芒不愿离开,哪怕那日头落了,被山阻了,他们仍不愿放弃,只要有一丝余光在,他们就还能抱着残破记忆活下去。
深吸口气,言离忧疲惫转身:“沐大侠,带上他吧。”
回头看了眼扶着门框粗气直喘的宋校尉,沐酒歌耸耸肩:“朝廷的事我管不了,言姑娘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想要借由蓝芷蓉套出连嵩真正目的的目标没有达到,好在连嵩的阴谋也没能实现。言离忧不得不中止她的第一次谋划,赶在日落前与沐酒歌等人离开青莲山,在附近小镇上租了两辆马车往宛峡军营走。
由于蛊病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作,言离忧老老实实接受了沐酒歌的提议乘车而非驭马,也亏得如此,当她又一次发病时才没有导致忙乱。
这一次,言离忧足足睡了九个时辰。
从突然缺失的意识再到茫然睁眼,于言离忧来说不过是一瞬间,可对沐酒歌而言,这九个时辰的煎熬比九个月还糟糕。
“言姑娘再不醒来,我就要提头去见墨情了。”朦胧视线中,沐酒歌苦笑的脸有七分属于无奈。
作为君子楼内思虑最为成熟的少主,沐酒歌谨慎地选择了将昏睡的言离忧留在马车上,尽管两个时辰前他们就已经到达帝都凤落城,距离皇宫不过百步远。
“没有去宛峡军营么?”看着车外熟悉的街道,言离忧微微失望。
“言姑娘这幅模样,我哪里敢带你去见墨情?”沐酒歌指了指言离忧左肩,故作严肃道,“在青莲宫与连嵩的人交手时,言姑娘受伤了吧?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想要瞒过墨情是不可能的,为了不让墨情责备我,还是请言姑娘在帝都安心养好伤再去吧。”
言离忧下意识摸了摸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