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茗湮苦笑:“南庆太子一肚子火气只想报仇,可他完全没有能力管理偌大的国家,那些负责粮草输送的官员只顾着中饱私囊,根本不会听从太子的命令。不过现在想想,能有掺砂的米也算不错了,自从月前墨情带着一群江湖人士偷袭烧了我们大半粮草辎重,军中将士们一日三餐便被迫减为两顿,还都是几近发霉的干粮,早就见不到米面。再这样下去……”
剩下半句话赫连茗湮没有直说,柏山心里却如明镜一般。
没有粮草,再强大的军队也要吃败仗。
暗暗生了会儿气,柏山几许惆怅:“我原以为中州那些什么侠士剑客之类不过是些不守法的暴徒,没想到我们竟吃亏在这些暴徒手上。说实话,绮罗,那天远远看到他们恣意杀戮,我心里居然有几分畏惧——他们一个个都仿佛会飞天遁地似的,杀起人来连眼都不眨,往往能以一敌十甚至更多,这种人,还称得上是人吗?幸而我们要对付的大渊军队并非人人如此,不然,这场仗我们早就惨败。”
赫连茗湮似乎有些走神,并没有仔细听柏山的话,直至柏山连着叫了她两声方才如梦初醒。
“怎么了,绮罗,是不是太累不舒服?”
轻轻摇头,赫连茗湮欲言又止,踌躇许久才小心翼翼试探开口:“柏山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放弃继续进攻渊国会不会更好些?打了这么久,我们的将士折损非常严重,倘若过冬物资粮草再跟不上,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因此而死去。”
柏山颇为意外赫连茗湮的建议,皱起眉,却没有为此发火。
思忖片刻后,柏山无力摆摆手:“怎么可能说撤就撤、不战而败?这样回国,那些老头子必然不依不饶唠叨没完。”
“长老们说什么是他们的事,何必在意?那时柏山哥哥不是也这样劝我不要理他们的吗?”赫连茗湮仍不放弃,表情诚恳,“我们是异地作战,对粮草的依赖相当大,墨情他们偷袭一次吃到甜头,必然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至我们弹尽粮绝。柏山哥哥不妨回头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