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的凤落城本不该雨水连绵,却不知怎么,这一年像是上天在为谁哭泣似的,一连数日不见晴天。
连嵩带着绢妃跑去定远郡,总算给了温墨峥一个喘息的机会,连着两日远离御书房不碰任何奏折,一向勤奋的监国储君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轻松,什么叫如释重负。
“天天看着那些奏折头都要疼死了,偏偏有用的也越来越少,竟是连篇累牍的废话,南边都打起来了还有不少人在折子里歌功颂德,简直没长心!”温墨峥躺在榻上用力揉捏额角,絮絮叨叨不停抱怨着,脸色比起唐锦意苍白许多。
唐锦意关好房门,从食盒里端出四菜一汤一碗米饭,却没有给温墨峥递去,而是通通倒进了角落的木桶里。
“先前芸贵妃给殿下送到饭菜我取了一些交给太医府,暂时还没查出是否有毒,但可以肯定里面的确加了不该有的东西。”唐锦意身影不停,倒掉饭菜后又从书案的暗格里取出几块点心,就着热茶泡软,略显愧疚地看向温墨峥,“眼下芸贵妃的耳目遍地,想要不被她知道殿下没有吃她做的饭菜,也就只能委屈殿下用些粗茶淡饭充饥。最近殿下瘦去不少,但面色总算没有继续变差,显然不吃那些有问题的饭菜是对的,还请殿下忍耐坚持。”
温墨峥撩起眼皮看看粗糙干粮,哼唧两声,软软朝唐锦意伸出手:“我不想吃,就算饿死也不想吃这种东西,吃得口舌牙齿都跟着疼。锦意,让我抱抱你,只要抱着你,我就哪里都不觉得难受了。”
唐锦意无可奈何,明知温墨峥是在撒娇,还是忍不住羞红脸颊:“殿下又胡闹,都是当太子的人了,一言一行应有做派才行。起来吃些东西,填饱肚子才有精力应付难事,倘若殿下心力交瘁累倒,还有谁能来保护我们母子呢?”
十月怀胎,眼看第三个季度就要过去,距离唐锦意生产的日子只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温墨峥凝视高高隆起的腹部,表情变得温柔宁和:“等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我立刻去联系无念把孩子带走。锦意,你会怪我吗?以前我总是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