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泰斋距离皇帝寝宫不远,清静偏僻却是其他宫殿万万不及的。因着连嵩坚持,朝泰斋内没有任何宫女太监服侍,外面也没有侍卫看守,似乎偌大的建筑内就只有大渊左丞相一个人居住。
“这么晚了,殿下是有急事么?”打开房门看见一脸窘迫焦躁的温墨峥,连嵩好像并不感觉意外。
温墨峥怕被人看见自己来这里,急急忙忙挤进房中,年轻面庞在摇曳灯光的映照下明暗不定。
“唐家的事,是不是你怂恿人上奏的?”温墨峥摆出气哼哼质问态度,语气却有些虚软,显然并不确定自己的怀疑。
见连嵩眉峰高扬一脸莫名,温墨峥咽了口口水,急促喘息断断续续:“父皇才点头同意我和锦意的婚事,马上就有人上奏说锦意的叔公在瑞和县仗势欺人,生生打死无辜百姓,还说这都是仗着锦意先前贵人身份犯下的罪行。如今父皇龙颜大怒,不仅派人去拘查锦意的叔公,甚至把锦意软禁珑心殿偏殿内,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我就不信这里面没有恶心勾当!”
温墨峥正在气头上,说话难免欠缺逻辑、语无伦次,连嵩静静听他说完,一缕胜雪长发掠过眼角垂下:“我陷害唐姑娘有什么意义?殿下心里应该明白此事与我无关,否则也不会找上门来。不过……这种事殿下应当找君老板商量才对,如果是有人冤枉唐姑娘,殿下只需查清真相就好;如果确有此事,那么只需君老板舍一笔钱财大事化小,很容易就能解决。”
“事关锦意,父皇根本不许我插手查办,再说奏折都直接呈送到父皇面前了,还有大事化小的可能吗?”温墨峥拔高音量,恼火得不行,“可气关键时候偏偏无念不在,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忙自己那点儿事去了,让我能怎么办?”
连嵩故作惊讶:“哦?君老板不在宫中吗?这倒是难为殿下了,有与唐姑娘的关系在前,前朝那些大臣必然死咬不放非得求个结果不可。”
查办朝中要案这些年来自己得罪过多少人,温墨峥数都数不清楚,这种时候有人借机生事、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