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半晌,楞了半晌,而后深深倒吸口气。
众所周知,连嵩是最得温敬元信任的谋臣,仗着温敬元的宠信权倾朝野,势力如日中天;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温敬元,连嵩很可能什么都不是。一个正当权势巅峰的左丞相却主动提出辅佐皇子、反压给予自己一切的皇帝,而且还是对自己厌恶提防、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忠正皇子,这种想法岂是荒唐二字能够形容的?
温墨峥摸不准连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惊疑目光却把自己的思虑尽数暴露。
“我不是故意这么说来测探四皇子对皇上忠心的,此处除了你我也没有别人窥视,四皇子大可放心。”连嵩罕见地露出平和笑意,“其实我很想辅佐皇上做个明君,自私点说不过是图个贤臣之名流芳百世。可惜皇上刚愎自用,非但不理会我的进言反而做出许多糊涂事,使得民怨载道、邦交紧张,长此以往,大渊何来强盛安定?我又何来万民称颂之名?更糟的是皇上把许多自作主张的错误决定都推到我身上,让我背上黑锅成为奸臣侫相,这种日子,我过得很是烦心啊!”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博同情吗?你愿意当好人还是做坏事都跟我无关!我也用不着你来帮忙!”温墨峥对连嵩的话半信半疑,只是怕被看出心思动摇,硬装出一副毫不相信的态度。
从有能力独当一面开始,温墨峥就与查案断案、追踪线索纠缠不清,在他心里证据远胜猜测,而连嵩一席话恰好戳中他的严谨之处,或者说,最容易动摇之处。
没有证据证明坏事都是连嵩干的,也就是说,连嵩的话有可能为真。
越来越不坚定的猜测让温墨峥些许心慌,特别是连嵩沉默不语直直看着他时,那种仿佛要刺透他魂魄的目光如雪亮明镜,令得他勉强掩藏的心事无处遁形。
“我回去了!”在可怖视线紧盯下,温墨峥终于坐不住,起身大步走向门外。
连嵩坐在原位没有动惮,收回目光落在碧玉扳指上,语气淡然如风:“谁是忠心、谁是敷衍,只用眼睛衡量是不够的,紧要关头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