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海空旷无边,丝丝凉气入骨,桑愉不禁缩了缩脖子,“闻,还有多久到郑家本宗,我畏寒。”
郑闻蹙眉,伸手抚上了桑愉的额,探了探温度,“婉婉,你有些发热,怕是在水里引了寒邪入体,虚无化境不可用传送阵,这里禁制重重,走错一步便万劫不复。”
“闻,我是不是总给你们添麻烦,让你们为难……”桑愉垂首,突如其来的情绪化。
“婉婉很好,只是藏的太深,心里的苦都自己受着,猜不透你的心事只有手足无措干看着你越来越不开心,我们都走不进你的心里。”郑闻打包抱起桑愉,喂她吃了一颗发苦的药丸。
桑愉吃了药,眼皮一重,在郑闻怀中睡去。
郑闻不敢大意,能让隐世大家云家墨家皆谈之色变,可见郑家虚无化境的厉害!他也是被师傅领着走了千遍才敢一人踏入此地。
忽而,阮声泠泠,一粉衣女子踏云而来,珍珠步摇,宣宣粉纱轻罗裙,抱了一把圆头阮,她右手弹、挑、勾、抹、扣、划、轮、拂、分、摇、扫、滚,左手泛、打、带、滑、推、拉、吟、纹,遥遥相思念故人,整片烟海都沉浸在此女拨奏的音律之中,言说不尽的重逢欢喜,潺潺情意。
郑闻柔和浅笑,食指贴唇向那女子做了噤声的手势,虽说婉婉吃了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他也是不想有什么动静扰了她的。
粉衣女子吐舌收了手,迫不及待飞到了郑闻身侧,脆生生的说道:“闻哥哥,你可回来了,早弦好想你啊,初莺姐姐,雨歇姐姐去了郑约宫献艺,不然也定是要忤逆家里来接闻哥哥呢。”
“早弦的阮弹的过满了,不好,还需勤加练习,不可只知道玩闹荒废了学业。”郑闻说的温和,疼宠的口吻让早弦心里一酸,险些落泪。
“咦?闻哥哥,你怎么抱了一个大肥妞?她是谁?”早弦好奇的瞪着琉珠大眼睛,指着郑闻怀中睡得正香的桑愉。
“她是我心爱之人,早弦要诚心相待。”郑闻理了理桑愉耳边的几根乱发,宠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