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巫马轰然应诺,眸子里杀机森然,两步抢上前拖死狗一样拖起了陈广平,大踏步往沼泽边走去,被俘的官军远远瞧见,尽皆面色如土、目露骇然之色。
陈广平同样脸色煞白,身体微颤,可他终究咬紧了牙关,愣是没有从嘴里吐出半句求饶的话来。
巫马将那陈广平拖到沼泽边,一脚踢在了他的腿弯处,陈广平骤然吃痛,闷哼一声便是单膝跪落下来,巫马目光一厉,手中钢刀高高举起,那一抹锋利的寒芒,在暮色下显得异常冰冷,许多被俘的官军的牙齿已经开始打战。
陈广平死死咬住牙关,钢牙已经咬破嘴唇溢出血来,却始终不曾吭一声,士子的傲气和家世的气节使得他容不得自己委曲求全,那样的话,即使他活下来自己也都会看不起自己,中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刻,所以他没得选,要么卑躬屈膝的死,要么还是慷慨激昂的死,士人的尊严让他豪迈的选择了后者。
巫马犹豫了一下,回头望着常郢,常郢浑浊的目光中掠过一丝凛然,他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年轻的漳州府兵的小将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但已经相信,这是一条铁骨铮狰的汉子,这样的汉子,如果就这么死了,未免有些可惜。
就算将来他会成为敌人,就算将来他会给自己造成威胁,常郢还是决定放了他,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个真正的汉子,能够坦然赴死的男人,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尊敬的。
看到常郢摇头,巫马释然,押着陈广平又回到了常郢跟前。
陈广平神色倨傲,沉声喝问:“尔等为何还不动手?”
常郢目光如炬道:“老朽念你是条汉子,故而突然不想杀你了,不知你可愿为我大唐效力?”
陈广平眸子里露出冰冷的不屑,冷哼了一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杀了我吧。”
常郢仰首向天,长笑三声,朗声道:“老朽早便料到你区区一介书生,又是败军之将自然是没有脸面向我大唐效力的,不过,老朽还是不杀你,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