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臣失礼了。”在窦婴狠瞪了几眼的示意下,灌夫几乎是一起身便对窦氏连连做辑,说了好几个“求太皇太后责罚”。
窦氏长袖一拂,意料之中道了句“起身吧”,意料之外抿口清茶道:“灌夫,你可想作战?”
灌夫依着窦婴作这个飞虎将军已有半个年头,却连一个匈奴贼子的头颅都没砍过,如今被窦氏这么一问,心里早已痒了起来,忙跪下冲窦氏连磕了几个响头恭声答道:“大汉的男子谁不想砍几个匈奴贼子的头颅?”
窦氏看了眼窦婴已然发白的面色,在软榻上坐下,懒懒问道:“灌夫,你可知道卫青带兵出长安已走了几日?”
灌夫磕头回道:“不过四日光景。”
窦氏拂了把发鬓,拔下一支金簪子,挑了挑桌上烛火的芯子,似是无意随口一问:“若是宫中的良驹要花多久才能赶上?”
灌夫一愣,认真算了算回道:“卫青此去一共带去了三万人马,脚程加马程,若是快马加鞭,路上少些歇息,不足三日便能追上。”他突然眼中一亮,顿时大悟,忙磕头谢恩道:“灌夫愿为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窦婴呵呵干笑了几声俯身对窦氏道:“灌夫行事鲁莽,怕是会耽搁了卫大将军打战。”灌夫瞪了窦婴一眼,也不顾是在窦氏跟前,急急唤了一声“婴弟,大男儿志在报效祖国,你不让我这个将军真正打一战,还不直接一刀子抹了我的脖子算了!”
窦婴嗔了他一眼,红袖在他脸上微微使劲拂了一下,瞪着他朗声道:“让你去便是了,怎可在皇姑母面前这般无礼。”
窦氏哈哈大笑,灌夫也忙附和,只有窦婴微不可见地偷眼盯着窦氏,只觉全身一阵麻麻的冷。且说公主到了军营,到了现在,被关了整整四日,这下命令的自然是卫青。
平阳公主被关这几日不吵不闹,只是安静地吃着士兵这几日送来的三餐,偶尔喜欢坐在窗户发呆。她发现关她的帐篷里堆满了士兵们的旧衣破衣,指尖轻然拂去上头薄薄的灰,平阳下了决心要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