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才下了定论:一个连自己丈夫的画像也不敢直视的妇人绝无可能胆敢杀害其夫?”司马迁点了点头,弱不禁风的脸庞披上了一面凝重的白纱。
“那位死去的赵公子果真有虐妻的行径?”李陵翘着腿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司马迁默了会子,遂才轻轻摇了头,我看他每一下摇头都十分沉重缓慢,故笑问:“大人为何这般犹豫?”“我也曾这般猜想过,因此我提审了赵家上上下下三十五口人,却未有一人言明曾见过赵公子当众责打过秀莲少夫人,相反……赵公子很疼爱这名女子。美衣、胭脂水粉、金器玉镯,只要是女人想要的,只要是赵公子能给的都不会少给了秀莲少夫人,可谓待秀莲少夫人不薄。”
听到这一席解释,就连平日里淡漠惯了的霍去病也愣了愣,眉梢飞上了一丝疑惑的神色。李陵则更不是一个能憋得住的人,他抓了抓头发,大叫道:“那这一切岂不是都乱了套了!”
其实在看到司马迁脸上那一抹凝重时,我已猜到了七、八分,此时一听倒也能镇定自若些,我笑着侧脸细细看向师姐姐,又一次紧紧握住她苍白的十指,轻声道:“或许师姐姐的故事能有一解我们心中困事的功效。”
师姐姐笑了笑,眼睑又翘又长的睫毛在她眼下投下两片弧度完美的扇形,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秒,遂道:“秀莲本是我在天仙苑新招的贴身丫鬟。大概在命案发生的两个月前,与秀莲相依为命的娘亲死于风寒,可怜秀莲那时只不过是一个流落街头、讨吃百家饭的小乞女。她没有钱葬母便要卖身,于是那一日我与十月便在喧闹繁华的街头一角遇见了她,遇见了那副清冷的画面,一个可怜人在祈求可怜却蓦然发现整个世界莫不是可怜人。那时的我不知我与她的相遇是缘分使然还是命运嘲弄,只是看着她穿着那一身破了烂了的单薄衣裳孤苦伶仃地跪着,我看着她,想起了在十一年前的大冬日里,我曾与十月也这般缩着身子身处灯红酒绿的暖光之中,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情。我心一疼,便出了些银子买下了她,做了随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