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不会被热火灼伤。
讲到此处,他眼里的悲悯噙着,已然流露于表,但那双眼却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又长又卷的黑睫毛在他脸颊上投下两扇沉重的阴影。我的心猛然加快跳了一下,反盯回他的眼,问:“你告诉我这些有何用?”
他眼略微一低,饮下了那杯早已凉透了的清茶,道:“我只是希望姐姐能把自己的心看得更清楚,无论姐姐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不会反对。”
我只是笑着看他的眼,道:“我已不再是无名,那个会不顾生死只求他周全的痴傻女子,而今他也不再需要我。那个男人是一朝之王,喜时可以呼风唤雨,任神灵也不敢忤逆他;怒时可以断人命脉,任地狱恶鬼也不敢奈他何。我不再是无名,成了卫子夫;他不再是刘彻,成了汉武帝。记忆中的那一部分即使美得让人有着太多的不舍,但如果有一天手中的风筝断了线,记忆越飞越远,我不会回头去追。”
“无名姐姐……”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我眼中早已泪光点点,却仍然在笑。
他露出无奈的苦笑,道:“红颜的笑总是最伤人的。”
我半仰着头,想让眼泪倒流回眼眶,强忍着不在这个心疼我的孩童面前掉泪,仍旧嘴泛笑意地道:“或许在男人心中,一个女人的幸福就是一辈子脚步不迈地待在一个四面围墙的或小或大的院子里,天天盼着自己的男人在忙完一切后能踱着步在几个女人之间选择来看自己。而如果让我去过这种看得见那一方蓝天却又无法触及的日子,我还不如一条绳子把自己勒死。我从小到大自由惯了,生在南方水乡,我热爱蓝天,迷恋绿草,虽然不愿随风漂泊,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完这一生。但也不愿将自己的心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里,然后再把这副躯壳锁在一个狭小的院子里。从今往后,我只想留在这一个小小的医馆中,采更多的药为大汉医好更多人。亦可以在这里一面煎药,一面一点一滴地酝酿那些曾经的美好。有回忆陪伴,我并不寂寞。”
他一下子僵在那里,遂又轻笑了几声,但还是不改那一张凝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