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心中微微讶异,嘴上却带笑道:“真没想到……西玦公子虽委身他国,却没有任何委顿之态,依然风流倜傥,器宇轩昂!”
“在下不才,但诚如公主一样,若没有点保身的绝技,又怎能被冥君信任而委以重任呢?”西玦亦轻笑,他那特有的魅惑的薄唇弯出迷人的弧度,柳婧不禁微微一笑。
“小女一直在猜想冥君安排来协助我的到底是何人,虽然有过种种设想,但确实没有料到是公子,想来公子能以庐阳国皇宫中的宋国质子身份得到冥君的青睐,现在又能全身而退,上山习学以便回去继承大统,这一番波折的经历着实让人钦佩!”柳婧诚意赞叹道。
“母亲和她全族都被自己的未婚夫所杀,而自己却忍辱负重依旧对仇人强颜欢笑,终于走到今日这步,重新以皇位继承人的身份上了青冥山,在下的经历若与公主的相比,真是不值一提了。”西玦说完,凝视着她,眼神似笑非笑,看不出他是认真还是讥讽。
柳婧的笑容凝固了,脸上出现少有的严肃和防御的神色,她顿了顿,冷笑道:“公子这是在揭我伤疤吗?”
西玦见她认真起来,知道是自己莽撞了,连忙敛起笑容,坐正身子替她解疑道:“公主莫要误会,在下是诚心赞赏公主,并非在讥讽公主。”
柳婧又盯着他看了许久,方才释然地垂首,黯然一笑。西玦也喘了口气,放松下来,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西玦小心地轻声问道:“不过这样看来,公主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柳婧垂目盯着桌上的烛焰,散漫地笑道:“焰火一直烧下去,才能永远看得清清楚楚,一点烛泪,算得了什么。”
西玦看着她,眼中闪动着一种异样的光亮,有赞许,有好奇,还有几分同情。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一阵骚动,喝令声,很多人奔跑却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兵器轻轻撞击的当当声,盔甲摩擦的声音,还有许多马匹奔跑而过的马蹄声,柳婧与西玦二人惊讶地对视一眼,柳婧轻轻将窗户往上隔开一个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