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道济的确知道,所以他并不惊慌,也不着急,在门口同那陈光左周旋,只因他要等的人,还没来到。
可门内的叶家众人却已经惊慌失措,满心惶然,就连一向沉得住气的齐氏,也是面色发白,身形绷成了一条直线,仿佛门外的动静再大一点,便能将她一举摧折。
叶老太太被人抬着,已经在大门内听了片刻,见杨道济沉默不语,便叫人落轿。
齐氏听见了后头的动静,转头一看,立时便上前伺候,叶老太太也不说话,扶着齐氏的手,她一步一步地走出大门,行到了杨道济身前,然后不顾雨地泥泞,叶老太太便朝着杨道济跪了下去。
杨道济连忙去扶,叶老太太却道:“不知殿下驾临,老身失礼了。”
杨道济是来给叶家撑腰的,又不是来要债的,立刻将老太太扶起道:“不必多礼,老太太放心。”
虽然只有一句话,可叶老太太的神色却一下子松了下来,大殿下话中的郑重其事,是陈述,也是承诺。
她含笑道:“多谢殿下!”
杨道济点点头,倒未继续客气,叶老太太便又转向了苏梦雷,苏梦雷一个激灵,忙道:“老太太,您可别给我行大礼,我年纪还小,受不起啊。”
老太太淡淡一笑,便道:“苏公子言语诙谐,又明辨是非,果是浊世佳公子。”
这话对了苏梦雷的路,他以前便自诩京都第一美男,只承认秦之涣能同他一较高下,其余的一概不认,直到秦阁老倒台,秦之涣一时销声匿迹,再无赞誉,他也就觉得虚名便如过眼云烟,没意思起来,这才投笔从戎,做了军官。
“老太太果然慧眼。”苏梦雷笑弯了一双桃花眼,十分受用。
老太太最后转向了陈光左,神情一改方才的谦和幽默,冷道:“陈副指挥,若因小人之言便对叶家误会至深,老身实在不能苟同。我叶家虽是商户,可这么多年来,童叟无欺,忠君爱国,既未坑害百姓,更不曾里通外国。投敌叛国之言,实不知从何说起。且几十年来,但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