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这般问?母后之前不是已经同你打过招呼了?”皇后奇道。
杨道业也不知是怎回事,就是一听见自己被赐婚了,顿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便来母后宫中问究竟。
皇后见杨道业神色怔忪,心下了然。
她是过来人,当年要嫁给皇帝时,也还曾有过恐慌,更别说自己的儿子了。
没想到,当年小小的一团这么快就长为一个七尺男儿,如今也该娶妻了。
皇后一阵唏嘘,之后便解释道:“若能再晚一点,母后自然会给你们一些时间,可是,母后有点心急了。”见杨道业一脸的不解,皇后便扔了花剪,又在宫人的服侍下净了手,这才坐到凤榻上,呷了一口茶道:“刑部大牢里死了一个女犯人,业儿知道是谁吗?”
杨道业自然知道,事关杨道济,他绝不会放过,只是……“这同儿臣的婚事有什么干系?”
皇后不悦地看了杨道业一眼,道:“业儿,你如今大了,遇事必须多动脑,那刑部大牢里关的是谁?是段红杉!可是她死了!业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杨道业虽知道父皇同孝元皇后并段红杉的事,可自生下来便顺遂如意的他,体会不到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因嫉生恨的感觉,便想不到这件事里包含着怎样的信息。
皇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杨道业一眼,见他一脸懵懂,只好详细地道:“那段红杉是你父皇的老情人,十五那晚,你父皇曾偷偷地入刑部大牢去看她了。你父皇虽是帝王,到底也是个人,面对几十年前的相好,怎能不生恻隐之心?是以,当时母后便猜,这段红杉死不了,你父皇必会设法救她一救。然而事实与母后的猜测完全相反,段红杉死了,这说明,大郎定然出手了。母后没想到,在你父皇心中,大郎的地位竟还这般高,所以,你该娶妻了。”
这回杨道业总算明白了,他要娶妻了,而杨道济作为兄长,却没能娶妻,这是对杨道济的羞辱,也是变相的提醒父皇,杨道济是个不中用的,他便是再疼爱,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