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矜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把毛巾放回水盆里,再轻柔地将她的衣服整理好,盖上薄毯,这才说道:“尽量抽时间多来陪陪她,多跟她说说话,她虽然意识还不清醒,但她能听见。”
“好,我会常来。”顾景离起身,郑重其事低了下头,嘴角牵出一抹清浅的弧度,“谢谢。”
他这个人霸道惯了,甚少跟人道谢,今天连着说两次,都是发自肺腑。
若说当年车祸后他做得最明智的一件事,就是把温子矜从国外请回来,总算是功夫不费有心人,如今终于有了起色。
“我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温子矜理了理颊边的发丝,笑容特别温婉治愈,“更何况你还给了我等级医生三倍的工资,若是不尽心治好你母亲,我得多惭愧呀。”
她的眼神很镇静,语气里带着几分沉稳自信,能安人心。
她是顾景离第二个信任的医生。
第一个是慕容琛,只是慕容琛不是学的脑外神经科专业。
“只要你治好了我母亲,你要什么我都会尽我所能满足你,只要我给得起,绝不推辞。”顾景离心急母亲的病,又做出保证,“你说吧,想要什么?”
温子矜嫣然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道:“顾先生,我说了,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你大可不必这样。”略微顿了顿,她又道:“不过你担心母亲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若是非要我答应你才能安心的话,那我可以换个报酬吗?”
顾景离略略挑眉,示意她说说看。
温子矜扭头看了眼床上双眼紧闭的中年妇人,尔后重新看着他,红唇轻启:“医生收受红包是大忌,我可不想给我的职业生涯留下污点,所以我斗胆向您许一个愿望,不过是什么愿望我暂时还没想到,但我可以保证,绝不违法也不违背道德。”
顾景离眯了眯狭长的眼,双眸里划过一抹异色,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她要一个愿望,等于是要他的一个承诺。
承诺可大可小,也许比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