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彤提心吊胆度过一夜,第二天,庄丁来客房通知他,说木总管让他去答话。许彤心里七上下,随庄丁来到庄园里头一间客堂,客堂布置得富丽典雅,案桌上置着茶具香炉,四壁挂满浓墨重彩的字帖和山水图画,书香之气盈屋。
客堂里坐着四人,除了木盛和达隆,正中央檀木椅子上,端坐着一名仪表堂堂气质儒雅的年轻男子,此人年约二十,面目清秀俊朗,身穿一件金丝镶边的白色皮裘衣袍,脚穿黑色绒面厚底长靴,顾盼间带着几份书卷气,手持一盏香茗,甚是陶醉地自行品着。
年轻男子身侧是一位面目清瘦的中年男子,身着官府公人制服,神情戚然冷峻。许彤的革囊和那两串铜钱,放在这人面前桌案上。
许彤进到客堂,庄丁让他在门槛边站好,年轻男子斜睨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头也不抬地道:“你们说的就是这个人吧?你们审问吧,我听着就是。”
清瘦男子率先说话,声音带着哽咽,“小兄弟,你……你说那藏族老前辈,已经过世了?”,达隆蹙了蹙眉,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和通事,节哀顺变,切勿在四少爷面前失态……”
许彤立时猜到,客堂中央这儒雅的年轻男子便是庄丁们说的,丽江木土司府的四少爷、木增的四儿子木宿,从这位和通事的措辞“藏族老前辈”分析,他好像见过藏族老人,而且对其去世非常难过,再看周围几人脸色,漾弓庄园像是并未查到藏族老人的过多底细。他肯定地点点头,回答和通事的问话。
“唉,他定是遭了那帮贼人的毒手……”和通事见许彤点头,低声哀叹道。
“和通事,你何以断定这人说的藏族老者就是你说的藏族老前辈?你把事情经过详细说说!”木盛吩咐道。
“这个革囊,我在藏族老前辈的身上见过,今天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和通事抚着革囊,断断续续地叙述,“那天我送信途中,唉,才到雄古坡就遇到了山贼,他们将我打翻在地,抢了我财物就跑了……藏族老前辈带着一群兄弟路过,他们替我治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