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的眼神同时落到低头踢脚的小迈身上,欧阳先生表情稍霁,他缓缓说道,“那既然家庭虐待和校园暴力都被否决了,刘老师您认为还有什么可能呢?”
“首先要看到事实——小迈感到自己被伤害了,而且这伤害让他感到害怕、排斥和反感,但不知为什么,他对家长和老师都保持了沉默。”刘瑕问,“欧阳先生,小迈以前是这样的性格吗?内向,不爱沟通,心事往心里藏?”
“不是。”欧阳先生说,“以前他非常外向,根本就藏不住事,家里什么事都要发表评论。尤其是……和他妈妈,几乎什么都说。”
“小迈和爷爷奶奶的感情也非常好。”
“对。”
“而您忙于工作,和孩子的相处时间很少,当然也更不可能虐待他了。”
“当然!”
“所以,小迈的心结就似乎是个悬案了,不是校园暴力,家里也没有施暴人,小迈为什么会发展出偷窃这个习惯来缓解压力呢?”刘瑕慢吞吞地说,“让我们换个角度来看待——欧阳先生,你肯定小迈以前被欺负了,一定会回家求助的对吗?”
“……对……”欧阳先生似乎不太喜欢咨询的进展。
“但这一次,小迈不但没有求助,而且几乎是完全拒绝和您交流。”刘瑕说道,“显然,他认定向您求助不会得到回应——或者我们可以大胆地推测,他已经向您求助过了,但您没有给他满意的回应,很可能在你眼里,这是个很小的问题,根本不值得多在意。欧阳先生,您能想一想,您和小迈之间有类似的对话吗?”
“这……”欧阳先生不禁向儿子投去求助的眼神,“不记得了……说实话,前段时间公司比较忙碌,我回家的时候小迈几乎都睡了,都很少能和他说得上话。”
“那么就只能另作一种推断了。”刘瑕循循善诱,“您没有表态,但以小迈对您的理解,他知道您肯定不会站在他这一边的,所以干脆地放弃了求助……”
看着欧阳先生脸上的迷惑之色越来越浓,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