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鸢掏出自己的帕,递于张念念。
“那一次,我爹和我说了许多许多,很多话是当年的我听不懂的。他说,有了孟驰的加入,我们张家会如虎添翼。他说,也许,他有生之年会看到我们张家更加的繁荣昌盛。”
唐鸢揽过张念念,在她后背轻拍了下:“念念,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
唐鸢说的是“都过去了!”,这句话里的意味原本是,念念,你爹以及你们张府阖府上下早已远去,你无须再将这些不愉快的过往埋在心中,它们好似一颗颗炸弹,埋的太深,你不知何时它们便会爆炸,到那时,也许不止旁人,连念念自己也会粉身碎骨的,这样玉石俱焚的做法,太过无谓。
可是,这话落入张念念耳中,却是滋味千千万,她想的是,他们张家的繁华都过去了,不复存在;世上最疼爱她的双亲都过去了,不再回来;那些无忧无虑不识愁滋味的日子过去了,一去不复返;她和孟驰的婚约过去了,此生不复交集……
张念念趴在唐鸢的肩头,放声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凄厉无比,她在哭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的双亲,她在哭他们张家依然矗立人间的高门深院,繁华依旧,只是物是人非;她在哭自家哥哥如今手脚全废,生活都不能自理,如何延续他们张家的血脉;她在哭自己莫名其妙的爱意,无论是对曾经的孟驰还是如今的唐泽,爱如一阵风,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缘由……
路边,梧桐树上,几只鸟儿本在休憩,却被张念念嚎啕的哭声惊沸,吓的睁开乌溜溜的眼珠子,本能的展开翅膀,扑棱而去。这声响在暗夜中,伴随着张念念的哭声,很是清灵!
许久,张念念大约哭累了,是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没落过一次泪,在人前,除去哥哥被人当着她的面挑断手筋和脚筋那次,她连哭带喊,求那些人放过哥哥,可是,那些残暴的人们连听他们解释的机会也不曾施舍他们,就这么残忍的割开了哥哥的血脉,哥哥当时疼的几乎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