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不娶?”
郑氏郁闷极了:当是啥好事哩,不娶白不娶?
不过是养个闲人惹是非!
她自来跟公婆相处就好,当下也不顾忌,反问道:“咱们干嘛要学旁人?”
张老太太道:“那咱们也不能太出格,不能走了大样子哩。”
张槐道:“娘,咱们过自己的日子管人家咋说!”
郑氏心思电转,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这可不是她一家的事,这中间牵涉到豪门权贵,因而万不可对这制度有毁谤贬低等语;再者,公婆都是庄稼人,说深奥了他们也不懂,于是仔细斟酌言辞尽量用浅显柔和的话来劝导。
因说道:“人人都在场院里喂鸡,媳妇我不是在竹林里养鸡么!人人都栽秧种麦,咱张家不是靠种橡树种木耳发家的么!爹娘,咱们只要不犯法,不用跟人学过日子。”
张老太太算是瞧明白了:菊花不愿意帮板栗纳侧妃。
菊花要是不乐意,那槐子肯定不会答应的,板栗更不用说了,这事就得黄,一点戏都没有。
她心里有些不痛快,问道:“菊花,这事你不乐意?”
郑氏摇头道:“不是我不乐意。娘,这事甭管咋样咱都不用瞎操心,随板栗自己的意思。将来他想娶侧妃哩,他就娶;不想娶哩,也由他去!咱们家,从槐子娶媳妇,到板栗娶媳妇到小葱嫁人,咱们都随他们自个的心意,就怕他们不顺心。娶大老婆都这样,如今要是塞两个小老婆进来,在加上大老婆,那家里不乱翻了?”
张槐立即道:“就是!人多了是非就多。”
郑氏补充道:“不错!喂鸡的时候,那鸡还你啄我一下,我戳你一口哩;掉块骨头在地上,两只狗还抢得打架哩!”
张槐听了这比喻,差点笑出声来,憋得脸通红。
张大栓则听得呆了,张老太太也无语,比口齿,她是比不过菊花的。
郑氏见公婆虽然不吱声了,但面上很不高兴,心里一动,觉得自己刚才言语口气都冲了些,忘了做晚辈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