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有些才能不足为奇;可这个张水儿才几岁?
她眼神太干净了,她神情太平淡了,不仇恨不发怒,连叙述自己伤心都别具一格——她说看见玉米头晕,就是个大人也做不到这样,也会恨得咬牙切齿。
永平帝认为她是被神龟附体。
他心里转了九曲十八个弯,越看香荽越觉不寻常。
汪尚书郁闷死了,心道皇上明知这案子短时间内查不清楚,还非送个人情给人家小姑娘,这不是让他做恶人么!
他无奈地对香荽道:“张姑娘,老夫也想些查清此案。可是这公孙匡不押解回来,案子难以进展啊!”
香荽眨眨眼睛,想了想道:“公孙大人事先搁着,尚书大人可以派人去查那个追杀我们陆老大,鲁三叔知道一些跟他有来往人。还有那两个跟随他人,秦世子也把他们尸体送去了荆州山阳县衙,他们又是什么人……”
汪正松蓦然瞪大眼睛。
永平帝觉得头顶乌龟又蹦跶了。
秦旷这时走到香荽跟前,朝皇帝躬身道:“皇爷爷,这事孙儿清楚。”
遂把当日事说了,又说道:“当时香儿妹妹虽然没告诉孙儿身份,却对孙儿说,连皇上都没判她家死罪,可是却有人追杀她。当时孙儿就觉得此事大为蹊跷。孙儿已经吩咐山阳县令用心查核此事了。”
永平帝听了十分高兴,又追问查询结果。
秦旷说,虽然确认了那两人身份,却还没有找出幕后关联人。
永平帝忙嘱咐他,将此事移交刑部一并处置。
早朝散后,群臣走出殿外,看着温暖阳光吐了口气,个个觉得心口疏松不少。好些人眼角还有泪痕呢。
正感慨万千,忽见秦旷牵着张水儿出来,一边低头温柔地跟她说话,顿时又瞪大了眼睛。
然而,却没有人敢露出异样神情,似乎想多了就是亵渎。
因为。那个小女孩满脸纯真无邪、静静地望着前方,根本没留心牵着她皇孙,好像还没从那惨痛回忆中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