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浸透了他们的汗水,见证了他们的欢笑,是他们三代人辛辛苦苦、没有一点取巧地从土地里抠出来的。
忽然遭难,他回顾所学种种,也无法参透这其中的玄机。
早知如此,他当初干啥要拼命地求这份财富?
跟菊花守着几亩田不就好了!
公孙匡走进二院,就听见东厢传出的哭声,和张大栓喊出的“张家崛起”,他站住倾听了好一会,面色不住变幻。
张家要是崛起了,他怎么办?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这以后,张家人忽然安静下来,一直到被押走,再没有出什么动静。
可是,山外却闹了起来。
万婆子是被儿媳妇勒死的。
那媳妇带着仇恨,疯狂地对前来观看的人群控诉婆婆的各种恶毒和忘恩负义,万元兄弟几个跪在娘面前,就是没人理那个死了万婆子。
梅县令不信,质问万元娘:“你一个妇道人家,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这婆子不但被勒死了,还差点被勒断了脖子。这定是男人所为。”
万元伏在地上,听了这话浑身一震。
万元娘凄厉地尖叫道:“妇道人家?我自打嫁了万家来,啥活计没干过,啥苦没吃过,我干得比几个男人还要多,啥时候当我是妇道人家?她不是人,大人哪,这贼婆子不是人哩——我恨不得喝她血、吃她肉。我要把她煮了,一块一块吃她肉……”
梅子寒大怒,骂道:“毒妇,焉敢如此对待公婆?不孝的东西!”
那媳妇却疯狂大笑,不顾万元的拉扯,说宁愿给猪狗做儿女,也不愿意给这贼婆做儿女,这贼婆吃儿孙的血肉。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都说这万婆子罪有应得。
梅县令烦恼极了。明明是一桩杀母案,犯得乃是十恶不赦之罪,死者却偏偏被人骂罪有应得,他要怎么判?
不等他想好,那媳妇却一头撞在墙壁上,虽然暂时没死。看样子也活不成了。
万元娘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