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的话,就不会那么孤独了吧。
我看着她垂下的眼眸,无故生出一股哀伤。
“帮我画。”我故作轻松的语气配合着不羁的笑脸,希望找回小时候的感觉,希望她能变回记忆里笑靥如花的女孩。
“好。”一个字的无条件答应,再无多余的语言,一如当初她对我任性的要求通通接受。
已经多久没有人如此待我?这种被人宠溺的感觉。
我曾无数次在夜里写信给她,每一封信都贴上她喜欢的邮票,然后虔诚地投进信箱。我是那样期待着,像一个期待圣诞礼物的孩子期待着她的回信。
然而,一封封远渡大洋的信就如同迷失在广阔海面的船只,杳无音讯。我等来的不过是信箱里的几份报纸,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那时候,自己一个人就像被抛弃在荒芜的原野上。即使在父母身边,却依然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我至始至终承认的亲人只有奶奶和姐姐啊!而她们都无一例外地将我放逐。一个是生死的一端,一个是大洋的彼岸。
死去的人消失了,离开的人不见了。时间迅速填平一切,就像海水覆盖了地球上所有的凹陷。
所以我回来了。回来寻找连着我的血脉的人。
归途中,在飞机烦闷的空间里,我睡着了。很多杂乱而奇怪的梦。在梦中看到了神奈川的海,海边是白色的沙滩。海水一遍遍地冲刷,不断地带走岸上的贝壳,又带来其他的东西。
一个个透明的漂流瓶,在光线照耀下反射出点点的光亮。它们孤单地躺在沙滩上,或许还有更多的埋在沙里。海水泛起鳞光,潮起潮落。
远处,驶过一辆电车。无声地奔驰着。一个女子倚窗而坐,侧颜美好。她转头,对我微笑。喜悦的面容。这样的让人安心。
我在奔跑,在追赶。最后眼睁睁地看着电车驶进落日中。直直地,义无反顾地,朝着光明行进。
遥不可及的距离。
我醒过来,发现自己浑身颤抖,不可自制。窗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