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责任肯定跑不掉。”
“织造局被夺了,官府怎么还不派人发兵?”
姜时章苦笑,“他也想要官府发兵,但是眼下,江宁的衙门虽然多,但是肯发兵的却没有几个,那些带兵的都担心当兵的也被鼓动兵变,约束部下尚且来不及,哪里能抽出多少兵力,再说织造局那个地方,根本没人愿意去,那里放的都是绸缎,而且账簿一向在卢炳良那里管着,以卢炳良的为人来看,这个时候若是出兵,转过头,他就能反咬一口,将亏空的绸缎布匹这笔账算在官兵的头上,受累不讨好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去做,所以只要他不死就行了,再说现在想出兵,也得有兵可以出才行。”
整个城里的奴仆数量加起来比兵马司的人数要多得多,他们一起闹事,官兵顾此失彼,自顾不暇。
再者而言,先救哪里再救哪里,也不是官兵能做决断的事情,一切要听从上级领导的安排。
作为这些官兵的领导,要考虑的事情也没有光是剿灭叛乱这么简单。
各方面的面子都要照顾到,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前途,眼下用兵的地方多,兵力严重匮乏,所有人不可能都得救,注定有人会被牺牲掉。
从营救的优先级上来看,卢炳良最高,但是实际上卢炳良只是个阉人,与地方的行政帮助不是很大。
地方施政靠的还是士绅豪强的支持,这个时候不去派兵救这些人而是先去救一个阉人,日后的行政工作怕是得不到支持。
再说在,这年头的官兵纪律并不值得信任,织造局那里放的全是名贵绸缎,还可能有现银。
官兵到了那种地方,未必就能保证分文不取,加上卢炳良的为人,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找麻烦,而其实救士绅也是一样的。
一般的衙门没有能力约束部下,没法保证士兵到了大户人家不烧伤抢掠,被那些奴仆抢了,士绅们没地方说理去,如果被官兵抢了,那些人对官府可不会客气。
有这些顾虑在,江宁城里虽然有兵,但是基本上没人敢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