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寻天子不到,只得逃至山东投奔别处而去。未及一月,汉帝崩殂之事传至淮南,袁术大喜,集众人商议曰:“天子崩殂,汉祚已终。吾应天顺人,以正九五,汝等以为如何?”主簿阎象谏曰:“昔日周文王三分天下而有其二,犹以臣事殷。明公家势虽盛,未若周朝。此事绝不可行。”术怒曰:“尔不闻童谣曰:代汉者当涂高也?吾字公路,正应其谶,吾又有孙坚所献玉玺,若不承汉统,背天道也。汝等再敢多言,斩!”遂大兴宫室,欲代汉自立。
却说刘备居徐州,忽闻汉帝奔殂,痛哭终日,陈登进曰:“玄德公既为汉室后裔,先帝又无子嗣,玄德公何不承继大统?”备曰:“汝欲陷我与无义乎?荆州刘表、益州刘璋皆汉室帝胄,足堪正统。备虽为景帝后裔,然无恩德以施百姓,今一旦自立,与篡窃何异?”陈登苦谏数次,备皆不从。
忽有人报曰:“淮南袁术兴修宫室,欲代汉自立。”备大怒曰:“高帝在时,尝斩白马盟曰:非刘氏而封王者,天下共讨之。今备既为汉室之胄,当伐此叛逆之贼。”遂点起兵马,克日起程,备唤张飞曰:“我欲使你守徐州,只有两事要托付于你。”飞曰:“请哥哥直言。”备曰:“你平生性情刚强,恐你酒后鞭挞士卒;其二你不从人谏。还请陈元龙辅之,勿制失事。”陈登允诺。飞曰:“哥哥尽管放心,弟不饮酒、不鞭打士卒、从人劝谏便可。”备安排妥当,便引人马望淮南而去。
却说张飞自刘备领军攻淮南,州府杂事尽委陈登,军机大事,便自居家中独自斟酌。如此月余,飞邀各官吏赴宴。飞谓众人曰:“兄长临去时,分付我少饮酒。众将官今日一醉,明日戒酒,替我守城。”便起身与众将官把酒,连饮几十杯,不觉大醉,至曹豹面前,豹推辞曰:“我不善饮酒,望将军恕罪。”飞执意要曹豹饮酒,豹再三推辞。豹哀告曰:“望将军看我女婿吕布之面,且恕我罢。”飞闻言大怒,曰:“汝不言吕布之名,我尚恕你,汝既言其之名,我定不赦你!”众官苦苦劝阻,飞皆不听,将曹豹推出鞭挞五十,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