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你现在又矛盾什么?”蒋北铭赶紧岔开了话题,再说下去,许朗又得嚎啕大哭。
“还是责任。”许朗仰头又喝了一杯,“其实我很清楚我自己,我就是一个另类。前世是一个另类,现在还是一个另类。也许我和这个世界真的是格格不入。”
“你想的太多了,你们学文学的,都太感性了。”蒋北铭劝道,“你不是什么另类,你只不过太理想化了。”
“也多亏我学了文学,没学哲学。”许朗破涕为笑,“要是我学了哲学,说不定你早见不到我了。”
“许朗,其实这话怎么说呢,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聊几句,但一直没机会说,今天既然你说到这个事了,我就说说我的想法。”蒋北铭端起酒杯和许朗碰了一下,两个人一饮而尽,“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一个正常的社会都需要你这样的人,冷静的旁观者,或者说,一个只说不干的旁观者。因为只有旁观者才能最清醒的看到事情的本质,只要你做事,你就必须要去协调各种关系,平衡各种利益,所以做事的人是不可能保持自己的原则,坚守自己的信念的,他必然会被各种东西所左右。可你呢,就像你自己说的一样,你永远活在矛盾中,一方面,你想做事,你想负担起你必须负担的责任;另一方面,你又想坚守着自己的理想,这就是最大的矛盾。我知道你和史显扬一直对军事法庭判决马切尼的事耿耿于怀,这也是我为什么对这件事一直没有任何评价的原因。”
“是啊。”许朗叹了一口气,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我不奢望能一步登天,现在就建立起什么公平的社会,但是如果在我们内部也无法做到公平的话,我们将来怎么可能有希望去引领世界。但是公平和正义,就像天上的星辰那样的遥远。北铭,那天穆绥德的话对我的触动太大了,要和平的改变华人的地位,要用和平的手段在异国他乡建立起一种平等和睦的关系,根本是不可能的。在这个时代,我们只能用武力,用枪炮去改变这一切,可这就是杀戮,就是毫无人性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