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师父是在利用您当年对他的恩情,逼您站到他的那一边?”
陈长生看着教宗的背影,发现越来越佝偻,越来越像个疲惫的老人,声音下意识里低落了起来,如同此时的心情。
教宗的声音却依然平静:“我说过,你师父才是真正的谋者,在他看来,为了达到目的,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被牺牲的。”
陈长生听着这话,心情更加低落,说道:“为何会是这样?”
教宗的手松开了木瓢的柄,拿起盆旁的干毛巾擦了擦手,说道:“当年我与你师父反目,是因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不同,如今你师父用尽手段,逼我站到他这一边,我却能平静接受,则是因为时间改变了很多事情,我和天海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已经不同。”
陈长生想起来从天书陵出来后,在这座夜殿里的那番谈话。
“我现在也认为天海应该退位。”
教宗的声音在夜殿里响了起来,声音并不大,然而极遥远的夜空高处,却仿佛响起了一道惊雷。
殿里静寂无声,除了悬在空中的木瓢向盆中青叶注水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长生再次开口:“那么我呢?我到底是在扮演怎样的角色?您和梅里砂大主教这两年如此照顾我,究竟是为什么?”
“你师父的想法我只能猜测,梅里砂知道的应该多一些,但你要相信,这位已经回归星海的老人不会有害你的心思,他的想法和你师父的想法并不完全相同,他坚持认为,在这个过程里你会受到很多伤害,但也会获得很多好处。”
“好处?”
“梅里砂认为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治好你的病。”
“我的病可以治好吗?”陈长生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教宗走到轮椅前,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像水一般宁静:“命运都可以被改变,更何况只是病?”
陈长生的情绪很快便平复,看着教宗认真问道:“师叔您早就知道我有病了。”
教宗说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