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再行解读。
而现在的苏音,哪怕只是浮皮潦草地将信看了几遍,便已是气血虚浮、头晕目眩,识海内的天元真灵被消耗了大半。
由此可见,此信不仅难读,且亦不可多读,否则伤身。
小心地信笺折好,将之收进袖笼,苏音的衣袖边缘,传来了一阵极轻微的法术波动。
她抿了抿唇,探手在袖笼里面掏摸了几下。
空无一物。
那信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真是神乎其技。”苏音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感叹。
这信笺瞧来是极普通的,其所用纸张、书写之墨,也皆与市面上的纸墨差相仿佛,而展信之时,苏音亦感受不到任何能量的波动。
可它却会隐身。
只要苏音有了将信收起的念头,信笺便会消失,而再一动念要读信,则它又会原地出现。
更为神异的是,这并非普通的障眼法。
当信笺消失时,它是真的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好像这个时空已然没有了它存在的记录。
唯有苏音记得它的存在。
这让她想起了时髓。
这天下间,或许也只有时髓,才能让任何物理上存在的东西,变为某种不存在的存在。
可是,它又是如何与苏音的意念联系在一起的呢?
苏音始终想不出个头绪。
她只能依据现有的条件,推测出一个可能性最大的结论:
宋宝儿得到的那块时髓,很可能便是苏音与信笺建立起联系的关键信物。
之所以有此推论,是因为那个送棺材的女鬼曾在传信时强调过,让苏音一定要先解决了临川宋家的麻烦,再来浮翠山取棺材。
由此可知,这个顺序不可颠倒。
低眉看了一眼阿白,见他依旧睡得如同婴儿,苏音便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徐步走向不远处的碑亭。
檐分四角、亭漆朱色,台进三阶、金铁不悬。
这是这个时空为墓碑造亭的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