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弟子?”
“你一口一个家师,可他从未答应收你入门吧?因为此人本就还未出师,故而不能开门收徒。”
“夫子认得家师?”
“他既然不告诉你,有他的苦衷。老道却不会越俎代庖。”三言两语,铁冠道人凑到蒸屉前轻嗅香气,“蟹要熟了,再等半盏茶,滋味最好。小后生的蟹醋可调好了,黄酒可温好了?”
卢氏女思虑重重,手脚却也麻利,小泥炉里姜醋烹得微沸,掷几粒冰糖调和火气,使之入口柔润酸辛,最能承托蟹味。黄酒盛在锡壶里,用热水烫温。另几口锅灶里的稻饭、蒸三腊、炙生蚝等也渐渐有了火候,一样是蒸汽腾腾。卢氏女事厨如行剑,忙而不乱,女儿家心思细,样样兼顾也不曾错漏,她还有暇发问,“苏夫子,你适才说,唯有绝顶剑意才可一日千里,家师如今这般七魄散乱,莫非算是误打误撞合了真意?”
“常人七魄离散,只会痴痴傻傻,怎能有这样精进!”
“那家师这又是为何……莫非?!”
铁冠道人抚须而笑,“不错,天底下第十六道绝世剑意,正是此人所创。也是得了这无上之剑意,他才能神合冥冥,炼法如空,看似呆板,其实灵妙深藏。”
“竟有此事?!”卢氏女一时间又惊又喜。
苏东坡凝视屋前的景天,心中滋味却难言,他早已猜出此人便是数月前名动六界的罪魁祸首,相传他乃天上神将转世,入神剑门不过一年就领悟剑意,其奥妙精绝,乃是得云宗亲口承认,真个是不世出的奇才。当日撞碎天柱,何等凄惨?当日青鸾峰上反掌镇魔,又是何等威风?而今转眼流落草莽,正可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有人终身庸碌,随波逐流,究竟老死户牖之间,有人却命似流星逐日,刹那耀了天下的眉目,便消逝在迷茫青霄之间,没了影踪。其人还能否再重整旗鼓,另一代风骚?只有天知道!
景天在隐士谷修养,每日习练剑术,将体魄磨练得精瘦结实,人似枯竹一般耷立,他虽七情淡漠,但唯独对剑术仍保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