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汉,绝不愿躲在女儿家身后苟活的,他而今宁可死在邪剑仙剑下,也不愿心上人看到自己这副无能窝囊的模样,更不愿听她说这些宽慰的话语。
他勉强一笑, 唐雪见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只觉不妙, “你别犯傻。”
“不, 我不会犯傻。只是,”他轻轻推开红衫的姑娘,“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一蹶不振,我不会有事,反倒是你,今后要自己小心。”
这年轻的剑侠虽功力尽失,但气魄却更豪雄,叫几位同门不禁动容。
唐雪见破涕为笑,抬手抚着他脸颊,眉目是从未曾表露的深情,“那你先回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景天没说什么,按住腰间铁剑,虽是凡夫,依旧侠气逼人。
待他们几人前去救治掌门,去得远了,景天便将手从剑柄上松开,两肩垮了下去,脊背也放松了,略向前弓着,他慢捋剑鞘,漫声放歌,转身一步步朝居住小屋走去。
这样一段路,不过半里,他走了一刻钟。
进屋后径直去将床头的木匣拿上,又启开床头的箱箧,从一叠衣物底下摸出一个布袋,数出五颗碎银,约莫四两,小心塞进怀中囊袋,随即出门朝谷外缓行。
他出了谷,也不远行,还是到谷外的镇子上,进了一栋偏僻处的酒家,点了二角黄酒,要一叠卤牛肉。
店家里客人不多,这样的时候,人间百业废弛,能寻到一个喝酒处已经难得。
更难得,这里的黄酒滋味十足,柔而不涩,回味甘甜,如饮清澧。他拿了一双筷子,夹一片牛肉入口,慢慢嚼透,就一口黄酒,喉结跳了一跳,就吞下肚去。
他坐在大堂临窗处,此时夜幕深深,灯烛明亮,星月明朗,街上一片银灿灿,次第橘豆通红。景天侧头望着尘世气象,一时有些痴了。
与邪剑仙一番斗剑,彼时只觉难挨,仿佛一瞬便是千秋,现在回首,也仿佛是昨日之事。想他昨日,尚意气风发,自以为得了剑道精髓,此后应有一番作为,好报偿天下。可而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