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咒逼了出来,随即,惨烈的剑气将它们碾成了渣滓。
鹿正康收回飞剑,他膨胀的气机也随之回落。
天花板、墙壁、地面上簌簌得抖落下一层粉末尘埃,室内的砖石缝隙被填满了,墙上的画被切成了圆形,墙脚被削成内弧形,桌子椅子全部倒角,变得圆润无比,整个屋子里不再有任何尖锐的角的存在。
领袖目瞪口呆。
牧师瑟瑟发抖。
法师奄奄一息。
鹿正康不知是该哭该笑。半分钟前他还在被神上神血虐,转头过来轮到他欺负小怪了。
这没什么好骄傲的。两相对比,反倒让鹿正康显得可怜。他的心中未尝不怀疑,目前为止,自己所获得的成效是否只是好看的泡影。
有意义吗?就算再强,没有权限,见了卡姆斯基也是秒跪的。
更何况,他所在的现实,会不会也只是一个虚拟空间?他在虚幻的虚幻里搏斗,一切皆无意义。
刚才在危难时的硬气突然就垮了。
鹿正康在尽可能忘记自己的斗争毫无意义的事实,他就像一个特别入戏的演员。可当卡姆斯基出现,把真相就彻底摆在眼前,叫他看清形势,放弃幻想。当时他那种巨大的坠落感,就好像落进了一池清凉的雪水里,不算冷彻骨,可浑身都冰得发麻。
不同于《三次世界》里,他可以尽情沉浸在游戏的氛围里,在无名之岛上,鹿正康是带着毁灭虚妄的任务来的,他本应该对周围充满唾弃。可他在这个过程里,却在不自主地对环境产生认同感。无名之岛固然是恶地,可鹿正康发现在这个没有秩序道德的后启示录世界,他感到无与伦比的快乐:杀戮的快乐。一个在现实被压抑太久的灵魂,可以在废墟上尽兴遨游,哪怕是短暂的,可彗尾依旧扫过天空的每一个角落,照亮干涸的大地。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一个变态反社会疯子。
这是人类的弱点,无法永远保持理性,也无法永远保持善良,不作恶只不过是环境不允许,若是放在一个特定的情况下,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