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零年八月二十五日,是一个令崔成林和朝军第四军团的将士们几乎都很难忘记的日子。
临近中午的日头,再一次地将它那犹如是抽水机一般的光芒笼罩向包围圈之中的日军官兵们,吸允着日军官兵们身上那仅剩的一点点可怜的水分。.
在这个包围圈的北面,已经很难再看到哪怕就是稍微活动着的日军,能够赖以维系人的生存的“清泉池”前不仅到处堆积的都是一座座由日军官兵们的躯体所构成的尸山,即便是“清泉池”内,也都被半沉半浮的日军官兵们的尸体所占据,而原本清澈无比的那一大子泉水,此时早已变成了污血之洋。
躺在那顶已经露了天的破帐篷之内,几天来只能以人肉和人血来充饥解渴的大久保忠尚,在半迷半幻的状态之下,在又饮了可怜的一小盏也不知道到底是取自于已死去了的,还是哪位“自愿献身”的下属士兵的血水之后,几乎是费劲了吃奶的气力,才勉强用双手将他那把并不重的英制短枪的枪口,哆哆嗦嗦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无力地闭上眼睛,扣动了枪机。
与司令部帐篷内所出的那声枪响同时,在包围圈南部,在靠近丰后海岸的炽热的沙滩之上,被刺眼的阳光照射的一个个连眼睛都很难再睁开的日军官兵,就像是一大片的乌龟,朝着同一方向——被朝鲜海军的战舰和大量遗留自日军运输船只的杂物所充斥着的丰后湾的海水之中,缓慢而吃力地爬去。
这是包围圈内仅存的。还能够挣扎着动弹一下的四千多日军的官兵。
日军已经完全丧失了任何的抵抗能力,只要朝军四军团的将士们稍微动动他们的脚和手,所有还喘着气的日军,就都会成为他们的囊中物。
然而。站在高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幕的崔成林,却不仅没有向他的将士们下达清剿令,反而还信号给海上的李范晋舰队,要求海军的兄弟们也不要为难海岸上的那些艰苦爬行中的日军官兵们。
对于一个生活在极其痛苦之中的人来说,他的最大的幸福,就是他可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