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家本来穷的是家徒四壁,不要说从来就没有敢直起腰跟别人说话的分儿,更不要说你我兄弟三十好几竟然连个女人都娶不上。如果没有任大帅,哪里有我们的今天?”
乜代荣眨眨茫然的眼睛,不认识地望着兄弟。今天好?真主啊,我的好兄弟,爹娘都在这个已经围得铁桶似的死城里,一旦城破,那些看似美丽的东西还不都是一场空富贵?人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过活,何必追求什么所谓“感恩”的虚假?
“兄弟……”
“大哥,不要再说了,时间紧迫,你好自为之吧。只要能保住爹娘和大哥自己,咱乜家就总不至于会断后。”乜代恩一把抓住大哥的肩膀,止住了大哥下面的话,“不要指望我了,兄弟我只能用这一身的血肉来报答大帅的知遇之恩了。”
蠢货、真是个蠢到了家的东西!看着榆木脑子一般的兄弟毅然地反身回到城头的最高处,乜代荣恨得连跺了几下哆哆嗦嗦的脚。随后使劲咬了咬上下不住磕碰的牙齿,磕磕绊绊跑下马道,一把抓起坐骑的缰绳……
固原北城,原本是集贸比较集中的闹市区,回人天性喜好经商,也为了远离官府,于是,各路的商家大佬都把自己的宅院修在了北城里,而不是相对比较肃然的南城。不过,自从任武率军进入了固原之后,却是形象大变。
在任武的队伍中,随军家眷众多,自然就需要安置,而安置就需要房舍。对于那些无权无势的回乱分子还好说,不管男女老少,总之能把他们塞进一个去处,凑合着能混,估计谁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牢骚。
困难时期吗,尤其是争当开国元勋的时期,受些委屈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未来总是光明的。有牢骚又怎么样?架不住任武、赫明堂等人会说啊。
然而,上面的那一切,对于军中多少是个头目的人员,可就不是很适用了。弟兄们抛家舍业、出生入死跟着自己辗转来辗转去的,为了什么?任武不会不知道。既然知道,当然就不能对这些有功之臣再来个什么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