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有太平红军的什么身影,难怪赫明堂现在大有身居大后方之感了。
不过,赫明堂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所认为的太平红军一定要集中起来大批的主力,才能够得上与驻守环县的白彦虎二十万大军一战的时候,一支四千余人的太平天国精锐之师,已经昼伏夜行毫无声息地穿越了那段长达数十里的“不毛之地”,正在抵近他那所谓铁打的雄关。
在漫长的历史变迁过程中,萧关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红十一军军长陈得才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对于这里,他的了解起初也仅仅是限于受领任务之时黄再兴总指挥的扼要介绍。
随着准备工作的深入,随着今天亲临关前,尽管是掩身于翠绿的茂密丛林之间,对着迎面吹来的习习夜风,望远镜中盯看着星火点点,却是死一样寂静的三关雄隘的时候,他的心里似乎没有“车辚辚,马萧萧,多少风云际会,多少沙场点兵,多少王冠落地,多少魂断边关”的惆怅。他更欣赏的是“回中道路险,萧关烽侯多。五营屯北地,万乘出西河。单于拜玉玺,天子按雕戈。振旅汾川曲,秋风横大歌。”卢照邻的《回中曲》。
向左右望去,鸦雀无声的将士们虽然一杆杆鲜艳的红色旗帜都已经卷了起来,虽然以往将士们手里酷爱惯用的红缨长枪,如今都已经换成了当初在上海、广州等地缴获的西人制造的洋枪,身上背挎着天朝自产的手榴弹、zha药包,虽然他学识不高,以至于无论如何他也吟诵不出什么优美而又大气磅礴,注定要流芳万世的诗句。但是,等到大军夺下三关,立马六盘高峰的时刻,陈得才心里绝对会油然而生出这样的一种豪迈,“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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