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接着是满地乱滚,痛苦的挣扎、哭叫,那种惨叫甚至比枪声和爆炸声更叫人感到恐怖……”
“……我们小队当时挤在路边,那是一块向南有些凸出的地带,正给后面上来的炮队让路。我们的头顶,路北的山丘上突然飞下来一排黑乎乎的东西,随着一连串的巨响,顿时火光四溅,黑烟冲腾。真是太可怕了,那一霎那,就像是坐在了一个巨大的火炉子上,感觉热浪似乎一下要吸干你全身的水分,飞溅的火花更是粘哪儿哪儿就着。人、草木,就是被炸翻了的大炮居然也在着……我那次是被爆炸的气浪冲到了路下面,侥幸捡了条命。那个时候,时间就仿佛一下静止了一般,一切又仿佛都像是梦幻。我不敢抬头看任何东西,只是双手死死抱着头,把身体埋藏在一块不是很大的石头的后面。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肝胆俱裂,我的脑袋里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恨不能钻到地里去……”
刚刚离开白马河西岸不远的米纳布耶斯基,也同样经历了由茫然到心惊的过程。北面山岭间雨点般飞过来的炮弹,凶狠地砸在他的行军纵队里面,走在他前面不远的一部分炮队的官兵、牲口,眼睁睁地看着被炸得四分五裂、东倒西歪,碎石和尘土溅了他满头满脸。这突如其来的炮火威力之强大,不仅叫他坐下的战马一阵的狂跳,就是他这个曾经久经战阵的老行伍都情不自禁地在浑身一抖,差点儿没从马上摔下来。
“怎么回事?”米纳布耶斯基冲着副官大吼了一声。
“哗……”几十码外的山头上刮风一样射来的子弹,打得他周围的卫士们人仰马翻,算是回答了他。
“大人,快闪开,我们遭到伏击了!”廖柳沙一把拉住米纳布耶斯基的马头,想顺着杂草丛生的斜坡冲下此时已经万分危险的大路。
“混蛋!”米纳布耶斯基举起手里的马鞭子,狠狠抽在副官的手上,倔强地圈回马头,昂然挺立。是中了有计划的伏击了,眼看着一抬头所能见到和听到的都是来自北面各处高地上的枪弹,低头瞅见的又都是自己被打得狼狈不堪、东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