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清从新建的天京钢厂参加完开工典礼刚回来,桌案上就摆满了需要他必须马上处理的事情。
和往常一样,一切还是从外埠开始。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卢贤拔的念颂,然后再接过每一道公文,仔细而又有些费劲地从头至尾看上一遍,重重地用朱笔画上一个不是很圆的圆圈儿,最后再交还给卢贤拔,说出自己的处理意见。
今天的事情格外地多,格外地乱。也许是卢贤拔事先有意的安排,头几道公文都是叫人松心的事情。江西省矿业公司下属的铜矿和钨矿开工顺利,湖南调集的救援粮食已经开始向贵州起运。云南全省光复,红一方面军等待物资补充完毕后,将于十一月,最迟不超过年底由云贵同时进入四川。鉴于形势的发展需要,红一方面军总指挥部请求增补三个军的番号。在这份奏报里,林凤祥还奏明,经与越南国接触,越南国表示,不在与满清政府发生任何关系,转尔承认自己为天朝的一个藩国,不日将派使者携带礼品晋见天王……
这些事情让杨秀清感到兴奋,尤其是对来自云南的奏报。他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呵呵地笑了,“这不是林凤祥自己写的,他的字我能看出来,不怎么样。不过,他也忙啊。云贵都是新安定的省份,底子也薄,既要安置百姓们,还要准备讨伐四川,尤其还要和临近的各国处理好关系。”
卢贤拔点了点头,“是啊,林凤祥是个难得的能独挡一面的将领,别人都说,凡是出自东王手下的将领,都是好样的,在天朝绝对是一顶一的人物。”
“别拍我啊。”杨秀清斜了卢贤拔一眼,又得意地笑了,“他可不是我的人,该说是林海丰那家伙的嫡系才是。”
“一样,都一样。”卢贤拔嘿嘿地笑着,“其实安王不也是您的知己吗,您和安王都是慧眼识人,否则天朝能征惯战的将领众多,怎么就偏偏把这个第一的位置给了他呢?”
“你怎么就能断定林海丰和我是知己?”杨秀清把林凤祥的奏文摊在桌案上,顺手拿起了朱笔,随后瞟了瞟卢贤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