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哦,先生们,晚宴上我们尊敬的巡抚大人也会应邀出席,是不是也安排一首他们的音乐,不然的话,尊敬的巡抚大人会生气的?“他边说,边舞动着手中的雪茄烟,哈哈地笑了起来,笑了浑身乱颤。
“上帝啊,我是真想叫那位难缠的巡抚大人满意,可惜,这块儿土地上好象不盛产音乐。”阿礼国故意皱起眉头,耸了耸肩膀,“我真是闹不明白,他们到底盛产些什么呢?”
“盛产?”马沙利接过刚进来的一个传教士送上的信函,看看阿礼国和爱棠,装作十分认真思考的样子,伸出两个手指一比划,“盛产男人的大辫子,还有女人们的三寸金莲。我可是见过你们大布列颠的勇士们曾经展出的战利品,其中就有女人们那还伸不进去我这个拳头的小绣鞋。”
看着马沙利和阿礼国又在无休止地嘲笑可怜的盟友,爱棠有些不以为然,他表面上再笑,心里却是百般的看不上这个马沙利。这个家伙真是一身的流氓习气,也难怪,他所见到的美国人大部分都是这样,想什么事情总是那么的天真,自大,又油滑的厉害。你觉得人家长辫子别扭,人家留长辫子的还拿咱们当怪物呢。你就知道笑话别人了,就没听听背地里那些中国人叫咱们是什么?“红毛鬼子”。唉,大敌当前,友情为重,何必呢。
其实,他看不上马沙利不是就因为这个,而是这次的军事行动。自己仅仅派出去一百多人,那是没有办法,手头再无兵可派。就是这样,那也已经是叫他动了老本,眼下他的法租界里,只剩下了几十个陆战队士兵在保卫领事馆。可这个马沙利,放着三艘炮舰,上千的士兵不动,却拼凑了一帮子认钱不认人的流浪汉充数,明显是在给自己找退路。他才是真的闹不明白,这美国人的流氓手段到底耍到什么时候算完。
自从他把陆战队士兵派出去,爱棠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心境。也许是他的法租界离上海城门最近,在担心一旦城内叛军翻脸,那首当其冲的还是他自己吧。看到那个进来的美国教士,他知道,那是马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