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曾国藩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是一个军事家。他明明知道洋人枪炮的厉害,也拼命地派人去广州采办大炮,试图建立一只能够压倒天军的水师,但他竟没有想过用洋枪,来武装自己的湘军陆勇。一个典型的唯武器论者,却偏偏忘记了一个如此关键的问题,恐怕这也不是偶然的吧。
塔齐布没用多久就又跑回了大帅府,从他那一脸的惊恐和满头的大汗,曾国藩感到一定是出了大事。因为这种表情在别人身上也许很容易见到,可塔齐布和他们不一样,他可是个刀放在眼皮子底下都不会错下眼珠子的人。
“戒慌、戒躁,这个”曾国藩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不安,还想再唠叨几句教诲人的话,可下面的话该怎么说,居然一下都想不起来了。
塔齐布看看好象还是不紧不慢的大帅,差点没哭了。他咧了咧大嘴,使劲儿喘了几口粗气,“大大帅,不好了,城外有大批长毛在构筑营垒,探马根本就没出去多远。另外另外”
哎哟,你看看这几天,这人都是怎么了?不就是长毛打算来攻打株州吗,还用值得如此的惊慌?再说,外面还有老九他们的两千多精锐呢,给长毛来个腹背夹击一举击破,也省得被人家牵着鼻子走。长毛们不就是喜欢以逸待劳吗,难道咱们就不会用了?脑子转到这里,他开始痛恨那个左季高了,真是晦气,自打把左季高叫到衡州开始,好象什么事情都没顺过,一个个的人也都变的不可思议了。幸亏自己英明,没把石达开的那份劝降令在将领们中公开,否则还止不定会闹出什么妖蛾子来呢。
“唉,有什么话就畅快地说出来,吞吞吐吐做什么?”曾国藩缓缓地合上手里的书。
“城里抓到几个由湘潭逃回来的兵勇,他们说说,说是老九他们可能都完了,湘乡湘乡也被长毛子占占了”
塔齐布再往下说的什么,曾国藩没听见,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软瘫的身子顺着椅子出溜到了地上。
被塔齐布说的脸色跟死人差不多的章寿麟和李显章,一见大帅这样,慌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