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
萧诚没有说话,而是起身,从身后书架之上取下一份卷宗,推到了司军超的跟前。
“这是近十年来,江南诸地的人丁、田亩、商户、织机、农税、商税等一系列事关国计民生的统计与分析。”萧诚道:“看起来鲜花着锦,实际上早已经是坐在了火山口子上,次辅,不说别的地方,便说说咱们现在这江宁府,无产者便有多少?多少人家无隔夜之粮?又有多少人上无片瓦遮身体,下无寸土立足迹?人丁十年之间,不增反减,这是真的吗?如果不是真的,那么多出来的这些人去了那里?农税在我大宋,本来就很低了,可就是这么低的税,仍然越来越少,因为自耕农越来越少了,他们去了哪里?那些田亩去了那里?走到街上,可以看到商业活动极是繁茂,商税本身也是我大宋的立国之本,但现在的商税,与十年之前的商税收入仍然持平。”
说到这里,萧诚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
“便是由朝廷控制的大宗物资的交易,那些榷场,你们也要插上一手,从中谋取利益,海上贸易,利澜如此巨大,可是你们也不愿意交税,还要大规模地走私。司公,如果太祖知道他嘴里的士大夫是这个模样的,你猜他会不会一脚踢开棺材板跳出来,拿着棍子把你们一个个的敲死?”
司军超的脸色极是难看。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萧诚冷冷地道:“士大夫阶层,是精英阶层,他们本应当知道有国才有家,本应当知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的道理?可是一个个却被贪婪遮住了眼睛,只进不出,难道不知道,这样下去,会把自己撑坏的吗?”
“首辅言过其实了!”司军超道。
“言过其实?”萧诚怒道:“苏州之事,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青苗法,是不许你们参与了吗?你们嫌弃一成的利息太少了,你们要的是暴利。税务署进驻,你们为什么怕?因为这些年来,你们偷逃的赋税,数字太大了吧!”
“首辅,不管先前是怎么样的,但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绝对有第三方势力在其中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