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糙了,我瞧着仿佛还有茧子呢,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
崔珑道:“她怕是塞外水土不服,再说了本就在交战,一应照应伺候哪有家里那般细心,吃苦是在所难免的,回来养些时日,自然就丰润了。”
“这吃苦也是她自找的。明知道此去前路多战事,她还以为是去游山玩水的,如今吃了苦头,也省得她以后瞎蹦跶。”李芮撇嘴道。
崔珑不接李芮的话,她是从她堂姐崔玲处听得,自家二弟对这位弟媳妇还是十分上心的,崔珑可不愿凭空得罪人。“她去塞外还不是为了照顾二弟。”
李芮心里只嫌这位说话滴水不漏的大嫂甚为无趣,她虽然也不喜欢自己的小姑子沈萃,可却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和沈萃说话却还叫人快活些,想必沈萃如果见着纪澄如今这副模样,还不知怎么幸灾乐祸哩。
却说纪澄根本不在乎李芮在背后议论自己的话,即使听见了也不过是一笑置之,可是当她在水银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样子时,还是下了一大跳,说不在乎那容貌却也是假的。
哪怕前一刻都想去死了,可女人依旧会在乎自己的容貌,死也要死得像个美人。
纪澄在赛亚家里时,根本没什么功夫照镜子。赛亚家里就一面铜镜,且还老久得都花了,只能看出个人影来,不会把鼻子错认成嘴巴而已。所以她虽然知道自己可能憔悴了些,但却没料到能憔悴成这样。
以前白嫩得吹弹可破的肌肤如今成了小麦色,还略显粗糙。脸瘦了眼睛大得跟铜铃似的吓人,真叫人沮丧。那手指就更不用说了,因为在赛亚家做了很多粗活、累活,手指根都长了茧子,用手摸自己身上的绸缎衣裳都会挂丝,粗糙得可怕。
榆钱儿忙不迭地给纪澄打了一盆牛乳来,让她先泡手泡脚,这才又去张罗那拌了玉女桃花粉的澡豆面子去。
榆钱儿一边伺候纪澄擦澡一边抱怨道:“这南桂究竟是怎么伺候姑娘的啊?根本就不会伺候人。姑娘你自己也太不上心自己了,虽说是天生丽质,可也不能由着你随便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