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月亮和地上的梅灯辉映,纪澄靠在懒人架上开始翻账本,偶尔咳嗽两声,说明病还没有完全养好,川贝蒸雪梨都不知吃了多少去了,枇杷膏也用了好几罐,总不见断根。
南桂有些瞧不懂纪澄怎么不歇息反而还四处折腾。
纪澄这就是闲不住的命,卧在床上只觉得一身都酸疼,看看账本,再处理一下晋地来往的信笺,她心里反而安稳些。
凌子云的回信已到,信里全是关切之意,从小时候开始,就是纪澄让他往东,他就不会往西,这一次这样大的事情,凌子云也是一口就应了下来。不过他家中当家的还是他的父亲,所以凌子云做事情总难免束手束脚,凌父的意思是不会阻挡纪家吃下谭家、陈家的生意,但是现阶段只能观望。
这已经是纪澄能想到的最好的局面的。谭家和陈家占着晋地八成军械的生意,已经经营了好十来年,纪家这样的后起之秀想要吃下谭家和陈家不次于痴人说梦,凌家若是不义,反手将纪家卖了,纪家就会有灭顶之灾,如今凌父同意观望,想来凌子云没少说纪家的好话。
当然,这桩若是生意成了,凌家也会有大赚,谁都不想屈居人下,所以凌父才会给纪家面子。
得了凌子云的信,纪澄正想找沈彻,没想到两人似乎心有灵犀,她才搁下信,门外就响起了摇铃。
沈彻的眼睛先朝四周打量了一番,这才落到纪澄的脸上,“脸色如此憔悴怎么还来?”
“闲不住。”纪澄应了一句,带着病气去哪里都怕过了病气给别人,这里反而成了纪澄的安乐窝了。
沈彻笑了笑,撩起袍子在纪澄对面坐下,“把手伸出来。”
纪澄依言伸手,略带好奇地问:“彻表哥这岐黄之术是从哪里学的啊?”在南苑回京的途中沈彻还给纪澄摸过一次脉,开了药方,纪澄就是按着他给的药方拣的药,效果吃了还不错,不过这些时日沈彻又不见人影,纪澄便只能吃沈芫口中宋大夫的药,病根一直没断。
沈彻的指尖搭在纪澄的手腕上,仔细端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