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分都是靠猜的。
不过纪澄倒不是猜的,她也喜欢煮茶,到沈府来之后也不好再如在晋地般兴师劳众地去山里运泉水,万幸的是在这涌泉池里汲的水煮茶滋味一点儿不差,她吃了好些天,如果连这都尝不出来,也就枉费她禁绝那么多美味的牺牲了。
沈径也忍不住拿眼去看纪澄,但也只是掠过一眼,便不敢多看,心里只记得她的睫毛又长又翘,就像春光里振动着翅膀采粉的虎蝶,碎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就像那虎蝶双翅上的闪亮圆点,漂亮得惊人。
沈萃嫌坐得无聊,嚷着让纪澄陪她下山去玩儿,纪澄求之不得地赶紧站了起来。虽然沈径十分守礼,几乎目不斜视,但是纪澄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她可不愿意和沈径扯上表兄妹之外的关系,否则她姑姑指不定要把她生撕了来吃。
沈径望着纪澄的背影,晒然一笑,他这位表妹也生得太害羞了,同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堪称云泥之别。
沈径想起他第一眼见到长大后的纪澄时的惊艳,今日他远远地望见纪澄在鹤岗上,鬼使神差地就走了上来,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太妥当。他那位母亲早已经未雨绸缪,自那日他在上房见过纪澄后,之后去母亲榻边问安就再没见过这位表妹,倒是他母亲开始不停地将他的亲事挂在嘴边,这样明显的暗示之意,沈径如何能听不懂。
可是听得懂是一回事,管不管得住自己又是一回事,沈径微微叹息,这样的表妹,哪怕每日能看上一眼,眼睛也觉得舒服。
望着山脚下纪澄的背影,沈径低低念了一句“山色空蒙雨亦奇。”
且说这厢三房的人都走后,霓裳也赶紧收拾了茶具,提了竹箱下山。刚进院子,就听见羽衣埋怨道:“你上哪儿去了啊,公子都回来了,等着你沏茶,你倒好,溜达到现在才回来。”
霓裳放下茶具,转身进了茶室给沈彻沏茶。羽衣也跟了进去,霓裳只好解释道:“刚要收拾茶具的时候,五姑娘就来了,让我沏茶,我又不能说不。”
“怎么就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