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靠岸,此处则常年迎着无挂无碍的海风巨浪,一向了无人烟。唯有皇后一行人,直言此处本是白氏的神祠,执意前来祭拜,算是给这座早晚会沉入汪洋的废庙带来一丝人气。
庭中,一棵枯死依旧的树歪歪扭扭地横亘了整座院子,树的枝干干枯而惨白,纹理细腻得像是剃净了的白骨,远看上去,扭曲得颇有几分狰狞。女子迈入院子,渗进来的海水浅浅没了个鞋底。走到树边,女子试探性地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过一节又一节骨节半的枝干,唇形微动,似乎在无声地喃喃自语,又似乎在以一种唯有树才能听懂的语言,安抚这株死去太久了的树。没有声音,院中却似渐渐起了风,旋转呼啸的风里,夹杂着仿佛能直接穿透灵魂的呼啸,哀怨、凄婉、或暴怒、咆哮,乃至冷冷清清的诵经声,共一副喧嚣,拼凑成静谧。
少年倚门而立,轻声叹了口气:“这便是圣灵枝?”
石墙上,年轻的国师一派玩世不恭地翘着腿坐在墙头,听闻此语只是紫眸一闪,嘲道:“世人皆以为圣灵子的本体便是圣灵枝,其实不然,这死木头叫百鬼,只有死,没有生,百鬼开花,结的籽才是圣灵子。”
说话间,女子已经着手折断了一支树枝,约一根手指长,置入院子当中一口古井里,半晌拿出,已成了一根手杖的长短,顶端还生着几片嫩叶,只是通体仍是干枯的木质,毫无生气。
“这口井还是封了吧,过些年,桑田沧海,这庙没进水里,难免来日还要伤了人。”少年靠着门,看向这口圣泉,微微皱眉。
女子还未答,忽听刀剑破空之声,少年一侧身避开锋芒,一口剑便深深砍进石墙的缝里,不等少年发话,两边又有两人举剑砍来,少年就地一个空翻,退出几丈,这三人却是直直冲向院中,又向着女子砍去,女子只来得及微微皱眉,眨眼间三人又以扑进来的速度倒飞了出去,只见蓝光一闪,原本坐在墙头的兰夕已经挡在女子面前,一挥袖便将三人甩了出去。等着三人落了地,羽公子的话音才传来:“什么人敢来此找死?”